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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馬的路途@道路上的相遇
   故事創作  |  迴旋兔  於 2008-11-03 18:11 發表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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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五歲時,修只不過和村中的每一位同齡女孩一樣,穿著長裙、披垂著頭髮,為了成年禮的儀式和大家一起屈身於神殿的階梯前,等待大神官用聖水降祝。
  接著神官公布了一串匪夷所思的名單。

  第二日的清晨,她與幾名昨日共同參與儀式的女孩再度站在神殿的門口,這次她們面前站著一名身穿甲冑的宗師。
  交出她們割斷的髮辮,做為成為戰士的宣誓。

  「女孩們。」宗師的語句溫柔,不過口吻卻是堅定的:「以後皮甲將是你們最適合的穿著,你們的雙手不屬於梭織,你們將為了亞丁王國強盛殺敵。」

  三年後,她從安赫特班訓練營結訓。
  正當她學院外對著狐狗亂砍一把的同時,腦子裡則想著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。宗師早就告誡過她:專注是戰士和法師共有的美德。
  對於成為一名戰士,她只是藉著想要靈活運用身體想法,以及一點對於他人建議的盲從……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榮耀家國的野心。

  或許是為了懲罰修的恍神,面前這隻狐狗突然兇性大發,猛然向她飛撲過來。雖然狐狗的牙齒不足以致死,倒是可以讓人血流不止一陣子……
  修順勢仰倒在草地上,接著以前臂橫擋住咬上來的獸嘴,空出的一隻手抓向放在靴側的匕首。
  反握小刀的同時,默誦了一次「致命爆破」的三大技巧:瞄準、緊握、突刺。向側面翻滾的同時,匕首毫無誤差的刺向失去重心的狐狗腹部。

  地上狐狗的死體卻猛然被透明的氣流擊中。
  「對不起!我的手腳不夠快。你還好吧?剛剛看起來很危險?」
  是法師。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法師……
  修調整著有點紊亂的呼吸,雖然覺得一直盯對方看似乎事一件不太禮貌的事情,不過修還是在沉默中將對方打量了一遭。
  對方外翹的頭髮嚴格說來算是比修的頭髮要短,但是因為修後腦勺的頭髮都的扎成了一個馬尾。
  從質料差不多的見習裝備看來,對方應該也是最近從魔法學院結業的法師,理論上應該和修是同一個年紀,但是對方竟然看起來年輕太多、不,是訓練所中那些毫無人性的訓練讓修變得飽經滄桑……
  「你是我第一次看見的戰士呢!」對方興趣盎然的歪著頭,向坐在地上的修伸出一隻手:「我叫芬亞‧西西提。」
  「我叫做修‧艾斯藍肯。」她也有力地回握。
  修擠出了一個靦腆的微笑,當時她覺得對方真的太可愛了。但不久之後未來,她發現:其實每個人類法師差不多都這個調調。
  應該是在訓練所三年之間,只看到同一群男人跟女人,男人臉上總是有體臭跟鬍渣,女人永遠和你比誰的肌肉大……所以造成與外面世界審美標準的落差。這是修在很久一段時間之後對當時做出的結論。

  「你看你都受傷了。」芬亞看著修腿上被忘許久的皮肉傷。「真得很對不起喔!我很想幫你治療,但是我一直找不回往村莊的路,所以也沒辦法跟神官學……」
  修面部呈現不正常的扭曲:「但是地圖……」修指了指對方短裙口袋露出的一截紙片。
  「喔……原來有地圖啊……」
   芬亞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:「但是我餓整天……走不動了。」

  「餓?這簡單。」修毫不遲疑地抓起死在一旁的狐狗俐落地用匕首一刀劃開牠的肚子,把內臟連著腸子全部拉出來,整個人沒沾多餘的血。

  「你現在去撿一些樹枝,生個火就可以烤來吃了。」她一回頭發現芬亞暈死在草地上。



  「醒來了嗎?笨小孩。」
  「嗯?我不要喝濃湯……」芬亞一恢復意識只有發現中午刺眼得太陽,然後便是撲鼻而來的烤肉香,她翻身一見到地上叉著肉串,就咬下一口肉大嚼……
  「狐狗肉烤得還不錯吧,趕快吃一吃上路。」修起身走到旁邊的小河洗手。
  「狐狗?」芬亞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。
  修甩掉手上的水之後,將地上的餘燼踩熄:「這隻的肉沒有太老,不錯嫩。」
  「噗--」
  修轉眼間就跳到嘔吐波及的範圍以外:「髒、髒死了!你幹嘛?」
  「你才幹嘛呢!好端端一個狐狗,你不是挖人家腸胃就做成肉串,你不知道牠是我們忠實的朋友嗎?」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畫面,芬亞沒來頭激動了起來。
  「忠實的朋友?狐狗不是霸占這個草原、侵蝕我們世界的畜生嗎?況且你剛剛不是要餓死了,如果抓到哥布林應該也要吃下去才是。」一邊說著,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地,慵懶的仰躺著。
  「哥布林?你還打算烤那種東西吃?」芬亞眼角正好暼到那種渾身綠色、面貌猥瑣的小矮人,突然覺得此人不可原諒,於是就地向躺在下坡處的修飛撲過去,修一時來不及反應一股腦被拖進小河裡。
  兩人與其說是生氣,倒不如說是玩興大起。
  於是法師跟戰士忘記她們學了數年的技巧和在河中間扭打。

  「不准你小看法師!」芬亞用惡作劇的口吻念起咒語,其實是十分基礎的自我治癒術。
  「我告訴你,戰士裏面我只是比較瘦而已。但是不要小看安赫特班訓練所女子摔角的第一名!」修突然拿出三年之中鍛鍊出的力道,把對方活生生的攔腰抓起。

  「不要動!立刻放下那名法師!」看守草原的警衛先生已經拿著弓箭指著她……河中央的兩人當場僵住。

  修鄭重告訴自己:「一切只是他搞錯了…講清楚就沒事了。沒錯,講、清、楚。」
  她用最謹慎的語氣:「先生,你搞錯了……」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警衛被透明的氣流打中。
  「修,快跑!」肩膀上扛著的人大叫,當下修竟然如此愚蠢的聽了話開始跑,連把人丟下來都忘記了……
  無論怎麼想,修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蠢得事情就莫過於此了。在不久的未來,修這樣做下結論。


  「太棒了,他沒追來。」當芬亞安全著陸的時候,修已經趴在地上跟狗一樣得喘著,芬亞輕輕拍著修:「沒事了。反正他又不知道我們是誰……啊!」猛然想起自己剛剛大叫的內容,包含了一個名子。
  「我好像沾惹到了什麼不太好的東西。」修很想哭的當下,為自己荒唐的一天做了結論。

  回到村莊的時候,修理所當然被宗師和神官都訓了一頓……

  「真是太荒唐了……」坐在廣場中央的階梯上,修看著太陽從海峽對面的亞丁大陸沉沒,那是她遲早都要去的地方,以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更遙遠了點。
  她的身旁突然被光所圍繞,身體得疲憊突然少了一些。
  「那個……今天真是對你很抱歉。」芬亞歪著頭微笑,看過村中一些法師來來往往,修已經不特別覺得她很可愛,但是她知道這個跟她一樣年紀的女孩比她懂得要少太多。
  「是我自己愛玩。」修也向對方笑笑。
  「那、那個……我跟神官學了一些技能,如果你不介意,明天一起出門去打獵好嗎?」
  「行啊。但是外面幾乎只有狐狗肉可以吃喔!我可不想帶一個餓昏的法師出門。」
  芬亞一邊皺眉一邊用力的點頭著。

  兩人坐在廣場中央,漫談著已經不再重要的家族故事,以及三年之中在兩個不同世界各自經歷的種種,私毫沒發現頭頂的天空已經滿是星斗。

  「修,為什麼你要取男生的名子呢?」
  「這是我爺爺的名子,我老爸取的。我是很想知道他哪來的把握確定我是男生,不過我也不討厭這個名子。」修仰躺在冰涼的石板路上,覺得海風好溫暖。
  「嗯……那我可以幫你取個綽號嗎?」
  修仰頭瞥了一眼坐在階梯上的芬亞,果然是一副雀躍不已的表情:「為什麼?」
  「因為其實你是一個溫暖的人,只叫一個音節的字,聽起來不像你啊。」

  「那就要看你叫得我能不能接受了。」
  「我想叫你休休,可以嗎?」

   之後修認識的人,都叫她休休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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