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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pisode 4-邪教的真相
   故事創作  |  17S阿力箍  於 2009-11-25 11:49 發表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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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萬籟無聲的晚上,風停下來,逗留在某個角落。蟲子收斂自己的鱗光和歌聲。連星星、月亮也不知所蹤。世界墮入從來沒有過的黑暗,好像天地歸原到混沌之世。大地,彌漫一種侷促,蘊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

天地被沉默吞逝,時間等不到黎明的出現,崩潰停下。夜,墮進無比漫長的深淵。

忽地,一陣低沉的悲鳴,在平原某處響起,兩條比黑夜更黑的影在舞動。他們旋轉、扭曲,又生出幾個影子,仿似魔鬼在夜空中張牙舞爪。頃刻間,數十個或更多的影子四處亂竄。影子扭作一團在空中迴轉,像兩個忘情探戈的舞者,交織出詭異的旋律,在黑暗中形成奇幻綺麗的圖案。

一聲慘嚎,影子駭然消失,剩下兩個在斗蓬下急喘的人影。呼吸聲始起彼落,合奏出緊湊的拍子。拍子由強漸弱,漸漸又歸無,大地又復歸平靜。

其中一個舉起雙手,揚起一陣怪風。火炎就在他雙手燃燒,呈現黯紫色的光芒,蓄勢待發。

另一個,手放到面前燃起同樣火炎。火舌隱約地照出他的容貌,飄散的銀髮下,驚現一副骷髏的臉孔!

風急忙回歸亂竄,不知是為這場驚天動地的戲碼狂呼還是喊止。狂風中兩團火炎猛地搖曳,剎那間化成妖獸,又化作煉獄中的魔鬼。

火乘風勢,由紫色燒成血紅,火舌在空中畫出法陣。一個,兩個,完成!

火炎頓變成黑色,黑暗迅速滋長,形成兩個巨大的漩渦轟然碰撞,像兩把武器互相磨擦,發出尖銳又刺耳的聲音。劇烈的巨響宛如毀天滅地,風暴中好像有千軍萬馬,又像兩頭野獸在拼命撕殺,誓要把對方吞噬。整個夜空除了黑暗,再沒有其他東西。
 
轟然一聲,漩渦消失,黑暗的,刺耳的,慘烈的統統消失無形。大地上,沒有一個站著。天,在這時候哭了。像哀悼稍縱即逝的生命。然後一切在黑暗中平息,靜下。時間從時空的深淵中回歸,隨著雨聲沙沙,慢慢地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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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星期前

魯因,位於艾摩爾北方海岸的一座古城,悠久的歷史和高聳嵬峨的高塔是它的標誌。

歷史遺跡、異國風情、還有各種神秘的傳說,都吸引著歴代冒險家的步伐。不過真正引人作勝之處,是艾摩爾的統治者採取自由宗教政策,吸引來自四面八方的學者、研究者到來。

正午,太陽掛在魯因城鎮的塔尖上,更顯這座古城的氣魄。城鎮的廣場,公告板前聚集著人群,正議論紛紛。

「搜捕極端份子行動....」

「聽聞他們跟最近的許多案件有關呢。」

「可是沒想到會在魯因發生這種事。」

「生逢亂世,什麼事都可能發生。」

「....」人群散去,獨剩一個身穿襤褸黑袍的人凝視著公告欄。烈日下,不知是因為他披面的長髮,還是陽光太刺眼的關係,他的樣貌糢糊不清。良久,他向魯因的學院方向走去。

魯因學院是艾摩爾領主辦的一所學校,正確點來說,它比較像一所研究院。由官方提供場地給予不同的團體、血盟、宗教甚至科學家作為交流、實驗、講學之用。

正夕下午時份,許多武者喜歡聚集這裡互相切磋,學者們也在討論各自的見解或理論,一時間好不熱鬧。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來到學院的大堂。他走進人群裡,大喝一聲:帝雷歐萬歲!

轟!隨即發生猛烈的爆炸!

許多人走避不及被炸至血肉糢糊,死傷無數,學院瞬間變成戰場、人間煉獄,慘叫聲不絕於耳,場面駭人。

大家都被這場恐佈襲擊嚇得目瞪口呆,侍衛瞬即趕到現場控制場面。

「大家冷靜一點!我是魯因守備隊長,這裡將會被封鎖,請大家盡快離開現場,到議事堂集合。我們會進行問話,未經許可大家不可以離開學院。」

未幾,一位身披紅白長袍的中年男子徐徐步近,騎士隊員逐一向他敬禮。他名叫弗羅倫,是魯因學院的神學院士兼魯因議會委員。

「什麼狀況?」

「一名懷疑帝雷歐信徒,進行自殺式襲擊。25死,85人受傷,初步調查顯示爆炸不是火藥造成,懷疑跟黑魔法有關。已經通知大神官大人。」

「帝雷歐....他們是魯因勢力最大的教會之一,為什麼這樣做?」

帝雷歐是亞丁大陸上其中一個古老的宗教,源於北方的拜火教,奉行寡欲修練。教壇向來重門深鎖,又由於各種神秘的儀式,一向被殷凱薩視之為異端。但在魯因卻是教眾甚廣,甚至很多官員也是帝雷歐教徒。

「最近流傳魯因領主跟帝雷歐教會有嫌隙,難道跟那件事有關?」

「身為魯因守備隊長的你,希望你慬言慎行。未加證實的事不可以胡亂猜測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,將會有大事發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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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佈襲擊發生後,魯因城即時進入緊急狀態,城內氣氛甚為緊張。緊張的氣氛很快漫延到魯因城堡。魯因議事會堂裡,正召開緊急會議。

「我覺得該立即採取行動。」「根本沒有實質證據。」「這是挑釁,是戰爭。」「他們信徒眾多,搞不好會造成暴動呀。」席上廿多個委員你一言我一語,嚴肅的議事堂變成鬧哄哄的市集般。

「你們給我靜一靜。」主席座上,一個秀氣又有威嚴的男人發言,洪亮如鐘的聲音響徹整個議事堂。

「大家先聽我說。雖然帝雷歐教會一向神秘,但他們跟魯因關係密切。再說他們行事一向低調,教例嚴明。當然,我不排除有激進份子混入帝雷歐,但守備隊剛送來的初部報告指出,施襲者雖已炸個稀巴爛,但事發前有人認出他是上星期失蹤的一個獵人,名叫亞羅。最重要的是城主剛離開就發生這種事,未免太巧合。」

「恆野男爵,我不同意。既有懷疑就應該展開徹底的調查,至少也應該傳召帝雷歐的負責人來問話吧。」席間一個身披白色繡金長袍的僧侶說。高高的帽子代表他的權位,他是大神官伊洛珊蒂,掌管魯因宗教上的大小事務。

「伊洛珊蒂,你知道帝雷歐每年對魯因城的捐獻足夠你吃多少輩子嗎?」

「伊達大人,我想他們對你的捐獻也不少吧。」

「你....你這個殷凱薩,你竟敢出言不遜?」

「兩位大人,多謝你們的建議,我不想未清楚事情之前,破壞跟帝雷歐的關係。我強調調查是需要,但盡量低調處理。總之,一切等城主大人回來再行定奪。」恆野心中有數,魯因的財政來源靠著大大小小著教會的支持,奉行宗教自由政策的他們,任何一方都不能開罪。

因為弗羅倫認識幾個帝雷歐幹部的關係,調查工作交給他進行,會議在不安和不快的氣氛下結束。

連日來,城內氣氛表面平靜,不過對於魯因這種大城鎮來說,應該說清靜比較貼切。學院以維修為由暫停開放。鎮民不敢走到人多的市集。商販抗議生意受影響。官方遲遲未有交待,人心惶惶。

「伊洛珊蒂大人,這是我的調查報告。」弗羅倫向大神官呈上報告書,續道。「根據資料顯示犯案者名叫亞羅,靠打獵為生,剛加入帝雷歐教會。據他的鄰居描述,亞羅為人低調但友善,自從加入帝雷歐後性情大變,經常酗酒賭博。但他的帝雷歐教友卻說他在集會上表現平和友好。我有理由相信此事與帝雷歐有關。」

「你想說襲擊是帝雷歐指使?」大神官伊洛珊蒂頓了一下。「弗羅倫大人,我聽說你本身也是帝雷歐的....」

「我的信仰不容許我埋沒良知,我不得不承認帝雷歐內部的確存在很多問題,研究黑魔法、人體實驗。而且我懷疑胡爾特跟亞丁有秘密來往。」

「弗羅倫大人,你的指控非常嚴重,我希望你有真憑實據。」

「放心伊洛珊蒂大人,明天就有證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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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弗羅倫獨自來到魯因學院,他跟守衛說回案發現場調查,卻沖沖走過學院大堂,來到魔法學院大樓。他走進一個課室,走近一幅牆壁,按動牆上的機關,牆壁變為一扇門打開來。

「弗羅倫先生....」

「誰!」弗羅倫二話不說揮動法杖,魔法光球循聲而去,好像打中什麼發出「卡」的一聲。

「呼,好在我現在不是人呢?」

「你....你是誰?」從黑暗的角落,赫然走出一副身披長袍的骷髏,深邃空洞的眼窩和上下擺動的顎骨,令人感到說不出的心寒。把弗羅倫嚇得魂不附體。

「好久不見。」

「我們認識?」

「我....我奉主人之命前來,請你帶我進帝雷歐教壇。」

「可惡....我明明在房間周圍放了結界....」

「我已是死人,你的把戲對我沒用。帶我去見你們的祭司長 胡爾特。」

「她?她....正在教內祭壇。」

「快帶路。」

骷髏跟著弗羅倫,穿過一條小長廊,來到一間石室。石室的四個角落放著四尊手持長㦸的石像,其中一面牆掛著一幅巨大的紅色鏡子。弗羅倫用手模一下鏡子,鏡子表面竟然像水一般泛起漣漪,人便可以穿過去。他們來到鏡的另一面,一個偌大的山洞,不遠處有兩座神像,站立於一道大門左右,神像高達洞頂,望不清它們的面貌。弗羅倫把一枚襟章放在神像底台的一個缺口,門徐徐而開,裡面是長長的,看不見盡頭的走廊,紅地氈兩旁盡是大大小小的房間。

他們經過了無數的房間,不知道走了多遠,終於弗羅倫在某個門前停下來,門後是一個很大的房間,看上去像是個偏廳,陳設精緻,有坐椅、茶几、吊燈、花瓶、石像雕刻、油畫和古典的時鐘。

穿過偏廳的門,是一個禮堂般大小的大廳,豪華的裝飾,跟皇室貴族不相上下。水晶吊燈閃耀著鑽石般的光輝、雲石茶几擺放著純銀茶具、古典樣式的絲絨長坐椅、各種鑲金的裝飾邊框,牆上掛著白虎皮、灰熊皮、巨大蜥蜴皮及各種動物以至妖怪的頭顱標本。
「這....這邊。」弗羅倫指著房間另一邊,三道門其中一道說。

「你們教壇的佈局也挺特別呢,像個迷宮。」

「這裡....一直走就是祭壇。」

兩人擠身一道僅僅能讓一個人通過的走廊,或者說秘道比較貼切。走廊的盡頭有光,逐漸看見燈火搖曳,還傳來音樂和誦唱之聲,好像某種彌撒或儀式在進行。

「來人啊,救命啊!」弗羅倫逃出走廊,即時走向進行儀式的人群中呼救。神秘的歌聲變成一陣喧嘩。

「好一個壯嚴宏偉的禮拜堂啊。」骷髏對弗羅倫的舉動毫不在意,只顧欣賞絢麗的禮拜堂。

禮拜堂好比魯因城的議事堂,能容下二三百人,柱子高不見頂,好像伸向了漆黑的天際。前方一個半圓高台用純金製造,雕刻著不同的神獸,細緻生動。正好與高台上窮凶極惡,全身烏黑的神像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
「是誰斗膽妨礙我們的彌撒?」台上一位頭頂高帽,身穿紅白長袍的祭師道。

「胡爾特你不要假惺惺,大家小心她。」

「弗羅倫,你到底在說啥?」

「各位,胡爾特通敵賣國,出賣帝雷歐,給我發現。後面那個是她派來的殺手。」

「你不要含血噴人!」

「證據在我手。」弗羅倫掏出一封信。「她一直與亞丁的尼古拉德有聯絡,上面有她的簽名,她是殷凱薩的走狗、亞丁的間碟!」

信徒看過信件非常憤怒,紛紛上前質問,如非台前的侍衛阻欄,祭司長胡爾特已經遭毒手。

「還有它,它是胡爾特派來殺我滅口的。」弗羅倫一聲令下,兩個信徒瞬即走到骷髏面前,二話不說狂風驟起,魔法把骷髏打得七零八落。」

「胡爾特,你今天要給我們一個交待!」弗羅倫一再追迫,一時間胡爾特百詞莫辯。

「給我安靜!」一張低沉的聲音從後而至,壓過百名信徒的叫嚷。

散亂地上的骨頭,像被什麼牽引著,竟聚集起來堆砌成一個魔法陣的模樣。白色的骨頭漸漸染成黑色,冒出黑色的煙,在那遍黑煙後面,隱若出現一個人影。

「這次又是什麼把戲?」弗羅倫著剛才兩名信徒再次出擊。可是兩人走幾步便停了下來。

「你們幹嗎?快對付它!」

大家都被這怪異場面楞住。此時,胡爾特問道:「逆向召喚術,操縱死者,定身術....請問閣下是哪一位魂狩術士?」

「什麼?....是高階的死靈法師?管,胡爾特你今天....」

黑色的煙霧裡傳出一把男人聲。「弗羅倫,或者你應該給大家解釋一下這個。」男人一頭銀髮,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羊皮書。帶點稚氣的臉讓人錯覺他的年輕,白皙的膚色跟下巴的一小撮鬍鬚存在一種矛盾。他把羊皮書隨手一拋,落在信徒當中。書沒有掉到地上,像交到隱形人的手中半空飄浮,自動翻開。

「弗羅倫你身為帝雷歐的一分子,為什麼調查報告會把帝雷歐形容為異端、邪教、恐佈份子,與亞丁有不可告人的勾檔....」

「是....是因為....胡爾特,是她出賣魯因和帝雷歐。」

「魯因應該與帝雷歐斷絕關係,請求魯因騎士團發動清剿帝雷歐行動....」信徒們圍起來閱讀報告上的內容,看見弗羅倫的簽名,信徒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
「羊皮書後面還有幾封信,字蹟跟你剛剛拿出來的一模一樣,全部沒下款,全部都在你的工作間找到的。」信徒看罷憤怒的衝向弗羅倫。

弗羅倫心知不妙,馬上利用禮拜堂的秘道離開。「可惡,我不會就此罷休的,胡爾特。還有你,死靈小子!」

「朋友,雖然不知道你是誰,但感謝你的幫忙。」胡爾特走下台階,上前向銀髮男人行個禮。

「這不是免費的,請問答我幾個問題。」

「你幫我們避免了一場災劫,我所知的一定告訴你。」

「安克班特。」

「他....是禁斷知識的開拓者和守護者,象牙塔的叛徒。他在不同的時代,有著不同的名字:安克班特、尼德拉卡、哈丁....」

「哈....哈丁?」銀髮男人強作鎮靜,卻禁不住雙手在顫抖。「他現在身在魯因?」

「我跟他見過幾面,雖然他用上別的名字,但我知道他是他。如果你找他是要報仇什麼的,我勸你放棄吧。因為他的存在遠遠超過你認知的範圍。」

「這是我的事,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。」

「可惡,豈可對祭司長如此無禮!」一個帝雷歐守衛一張大鐮刀向銀髮男人面門砍下去。銀髮男人一動不動,法袍卻無風而起。法袍裡閃出銀光,無數的刀子像墨魚的觸爪伸長,連消帶打襲向帝雷歐守衛,守衛卒不及防,刀子打碎了鎧甲並把守衛壓在高台邊。

「全部住手。」其他守衛正想上前,給胡爾特喝止。「你居然瘋狂到利用自己的身體....」

「我不想傷害你們。」

「你是帝雷歐的恩人,我只是不想見你去送死。」

「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猜得出來。亡者森林是嗎?」銀髮男人聽不到回應,但這正是胡爾特的答覆。古怪的刀子回到法袍裡,男人轉身走向染成黑炭似的骨頭。骨頭瞬間變成灰燼,灰燼化成黑色的煙霧,將銀髮男人淹沒,然後消失於空氣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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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披著黃昏餘光的人影,拖著瘦長的黑影,好像把魯因教堂一分為二。一封信遞到大神官伊洛珊蒂手中。「多虧你的幫忙,此案終於有眉目,也避免一場內部鬥爭。我們會銘記閣下所作的奉獻。」

「麻煩你轉交恆野大人,待城主大人回來再交給他。」

「孩子,我們都是殷凱薩的兒女,無需客氣....」伊洛珊蒂忽地收起原來的笑臉寬容。「雙色瞳仁,原來你....是「島」的人。」

「拜託你了,我有事,先走。」銀髮男人並不在意,轉身離開。

「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?」

「桂圖利.班卓.阿力古。」

「感謝你。」

銀色的髮絲在夕陽和海風的依戀下,染成黃金閃閃,恍似十月小麥田間盛放的麥穗。夏日的海風,平服一切焦燥與不安,可是,無法撫平的仇恨和哀傷,就像表面平坦的泥土下,埋葬著數之不盡的怨魂,等待黑夜的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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